很可惜,坎猜错了,在夜里造访莫达城的不是白天伊古多拉说过的‘吸血鬼’,而是异兽。
出了门口的坎很快就看到一头身形巨大的灰狼从眼前窜过。而从远处传来的喊杀声说明进到莫达城的灰狼应该不止一头,毕竟狼类异兽通常都是群体出现的。
“守夜的人都在干什么!”
坎心头掠过一丝预感。异兽光明正大地闯进城里却没人来通知他。加上没听到守夜人战斗的声音,以这个情形来看,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。
植入左脑的导航机在夜里发挥了相应的效能,坎在漆黑中照常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事物,加上红外热能探查,坎来到了人员集中起来的广场上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!?”
广场上灯光集中,坎看到了守夜的战士正在做整备。
“好困呀,都不让人睡吗?不知道晚上很冷吗?”
几乎同一时间,格丁也来到了广场上。他用右手擦着眼睛,一副没睡醒的样子,但和他的态度不同,其身上装束整齐,钛合金刀和玛格丽特1型手枪都带着。
“呜……”
灰狼高傲的嚎叫声充斥莫达城,很多居民已经从睡梦中惊醒。同时居民遇袭的惨叫和建筑物遭破坏的声音也有传出。
“卡罗告诉我,这是发生了什么事!”
站在广场前的卡罗正在翘着腿好整以暇的样子。就算是坐着也难掩其魁梧身形,有着醒目的光头,在盔甲覆盖不到的脸和手臂皮肤上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伤疤,想必是一位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战士。而卡罗正是今晚负责值夜的战士长。
见到坎的出现,卡罗以本来半闭的眼睛微眯着看向他。
“哦,是坎大人啊,真不好意思,把你从梦中惊醒了。”
坎露出不善的眼神盯着卡罗,卡罗则努力装出一副无辜表情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为什么会让异兽进了莫达城来!”
“真是对不起,因为这个小子初上阵的关系,没看守好,让几头狼崽仔跑了进来。”
卡罗指向一名年轻人。
“哈克?”
坎认出这名年轻战士,他的确是叫做哈克,今年应该才刚刚成年,但他成为战士的资历已经有两年。
“坎大人对不起,虽然异兽的确是从我负责的区域进了莫达城,但这不能全怪我,当时我受到加比斯队长的命令去了西边的城墙察看情况……”
“乱说!我什么时候叫你去西边城墙了!”
没让哈克多说,一旁等候着的加比斯冲上前一拳将他打倒。
加比斯也是今夜负责守夜的战士之一,还是小队长,拥有指挥十名下级战士的权力。
“呜呜……”
捂着满是血的嘴,被打掉牙齿的哈克正在地上呻吟。他已经没办法为自己伸辩了。
加比斯继续往哈克的肚子踹上两脚,本还想将哈克揍个半死不活的他忽然心中一凛,发现坎正死死地盯着自己。咽了把口水,加比斯才讪讪然收起拳头。
坎知道加比斯和卡罗的关系很密切,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卡罗授意加比斯调走哈克的。
众所周知,现在莫达城的战士中声望最高的人除了坎之外,就是卡罗。所以坎很容易猜出卡罗的想法。
这时加文商会的人也因为城中发生的动乱走了出来,伊古多拉走在前头,伙计们全身武装手拿冲锋枪,纷纷围在穿着加厚绒衣的雅塔丽身边。因为货车需要修理的关系,所以他们在莫达城留宿,下榻的地方就是酒吧上层的房间。其实酒吧还兼做旅馆,不过这种荒芜地方实在没什么客人来而已。
“呦,大小姐,睡得还好吗?”
发现雅塔丽的格丁立即向她爽快地打招呼,不过换来的只是雅塔丽的臭脸。对此格丁也没介意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说话时吐出象征寒意的白雾,雅塔丽面无表情地问道。虽然不想理睬格丁,但在这里认识的人除了坎就只有他。
这时黑暗处传来狼嚎声,雅塔丽有点害怕地望向黑暗处,但根本看不出有什么。
“害怕吗?放心这里有我在,靠在我身边保证那些小狼崽伤不了你。”
格丁自信地说。但换来的只是雅塔丽的白眼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雅塔丽再次问道。
格丁耸了耸肩,说:“没什么,就是有个小流氓以为自己会耍阴谋而已。”
雅塔丽皱着小巧的眉头,见格丁没有进一步的解释也就放弃了,继续看向广场中间。这时事态正向不好的方向演变。
莫达城的居民都已从梦中惊醒,能出来大多数都聚集来灯光明亮的广场上。当然还有相当多的居民躲在家中。
“哼,这种没用的废物杀了又如何?因为擅离职守害莫达城遭受损害。”
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,所有人的矛头瞬间直指哈克。
“说得没错。”
卡罗迈步靠近哈克。
见卡罗靠近,犹如死神,哈克在地上惊恐后退。
坎没有立即阻止事态发展,反而冷冷地扫视群众的表现。
“这次的事故也不能全怪哈克吧!”
乔治终于忍不气冲上前来,挡在哈克身前,他也是今晚负责守夜的下级战士之一。而且他和哈克的交情不错,见卡罗和加比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哈克身上而十分愤慨。
“小子你是在为他求情吗?”
卡罗盯着乔治看。慑人的杀气让乔治不禁后退一步。
“哼,你认为你有能力包庇他吗?”
卡罗继续向前,乔治只能后退。
就在乔治退到快踩到哈克的时候,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。是格丁。
格丁走上前来,周围的气氛突然一静。他看也不看卡罗一眼,直接拉起地上的哈克。
“嗨,我的朋友乔治还有哈克,你们好像有麻烦的样子呢。”
格丁笑着说,并轻松地拍了拍哈克身上的尘土。然后认真打量哈克的脸,皱着眉头。
“哈克,你现在的样子有够惨的。”
“额……”
没了门牙的哈克说话漏风。
“没事儿,去尼尔医生那疗伤先吧,走吧。”
格丁拍了拍哈克让他离开。而格丁的出场和举动明显惹怒了卡罗。
“格丁,这里什么时候到你说话了。”
毫无征兆,卡罗一脚踢向背对着他的格丁。
乔治能够看见,但他来不及反应,来不及为格丁掩护。
好像生了后眼,在脚尖距离自身只有10CM距离时,格丁微微侧身避过了偷袭。
“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,以为你是坎老大的养子就……”
加比斯一脸凶残地来到格丁面前。
格丁一声不吭,直接一拳打在加比斯面门上。
“噢……”
倒在地上的加比斯鼻子和嘴都是血,他想站起来,但因为脑震荡的关系他不能保持平衡,天旋地转,根本站不起来。
“弱者没有说话的资格。”
格丁打的人是加比斯但说话的对象却是卡罗。他真视着卡罗。
站在一旁的加文商会众人也看得分外紧张。雅塔丽和伊古多拉以眼神交流,他们也看出了一些问题,莫达城可能会就此进入内乱,那他们作为商人必需看准抽身的时机。而雅塔丽发现格丁中午时受的伤好像都消失了一样,恢复速度真如坎所说的一样神奇,不禁啧啧称奇。
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。
“还不住手!现在首先要做的不是内讧,而是将跑进我们家园的狼崽仔给灭了。”
一直冷眼旁观事态发展的坎突然沉声说道。
“好吧!依照坎老大的意思,等灭了走进来的灰狼后再进行相应处分。”
卡罗怒气冲冲的说。看到周围群众的表现,他知道还不是时候,只能让步。
但格丁可不这么想。
“说得好像和自己无关一样。”
卡罗瞬间怒视格丁,而格丁显然不会受这点威胁,继续说。
“作为战士长,负责守夜的卡罗基本就是在推卸责任!不仅将异兽跑进莫达城的责任推到一名下级战士身上,就算到了现在城中居民陆续受到伤害的时候还不能及时将灰狼击杀,本人格丁觉得卡罗基本就没有作为莫达城战士长的力量!”
格丁面向群众,面向广场上的战士高声说道。然后得意地看了眼卡罗,纵使卡罗露出杀人的眼神。
见所有战士面面相觑,都没有发表意见。格丁继续下重炸弹。
“卡罗先生在灰狼跑进莫达城后没有立即采取迎击,而是聚集战士,是认为凭自己的力量杀不了这群灰狼吧。”
没让卡罗有说话的机会,格丁又说。
“我虽然还不是上级战士,但我认为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击杀所有跑进莫达城的灰狼。”
“有本事你就去呀,在这里说嚣张话!”
人群中不知是谁这么吼道,那人明显是站在卡罗那边的。
“好呀。”
格丁一口答应,眼神犀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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